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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人一向温和,纵使他真发了怒,也不该是这种情况呀!    那段路上,她只听到他浓浊的呼吸声,和慌乱无度的脚步声,他像在逃,带着她头也不回地逃!那时的他是另一个人,不论是谁,都不是她所认识的封呛蟀,连后来的一段日子也是…那么现在,她认识的封呛蟀回来了吗?    她可想他的!    在床边的一把椅上坐下,紫荆藏着暗喜的乌亮大眼,认真地盯住他那张略带病容的俊脸不放。人已经坐到面前,封呛蟀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我…这该怎么说?”说他连续几天作过的梦吗?    呵!大荒谬!    但如果不说这个,那现在又该如何开头?    有话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胸前淤塞了东西,满闷的,而这还是面对他朝夕相处的紫荆。    难得见着他支吾其词的窘况,紫荆看着看着,不禁笑弯了唇线。    “笑什么?”封呛蟀眉间出现浅浅的皱褶。    “笑你像个大姑娘!”紫荆咧开白牙,故意取笑。    “咳…大姑娘?”他一时没能意会。    “别别扭扭,一句话拖得比裹脚布还长。”小嘴笑成弯月。    “你取笑我?”    “没,是说实话哩…”    “实话?嗯,小欺大,该打!”    封呛蟀佯怒,五指一拳,就往紫莉扎辫的头颅敲去。    紫荆当然不会乖乖呆在原处让他敲。她左闪右躲,最后使了一记擎天掌,将封呛蟀抡过来的大手抓在自己的头顶处。    一会儿,两条瘦胳膊无以承受封呛蟀刻意加上来的重量,她眼看就要放弃游戏似的搏斗,但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你的手…好冰!”    封呛蟀收了笑,正想搁下刚刚还在捉弄紫荆的手,可她却抓得死紧,就差没往胸前拽了。    “我的手是很冰,但生病的人,四肢本来就比正常人冷一些的,紫荆不晓得吗?    咳…”而且他现在还在发热,只是她没发现。    闻言,紫荆抬起眼眸,一股混杂的情绪在眼底蔓生。    生病的人四肢冰冷?凡是人都会这样的吗?    但他的手不该是这种温度的呀!他那双握过她的大手,该是温暖得让人想抓着不放,让人想握着藏进被窝的,现在居然…这种寒冷该是属于死去的人,像老乞丐,像过往一个个从破宅第被送出去埋葬的尸首!    而他…“怎么了?刚刚不还挺高兴的?”封呛蟀反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正轻微地颤抖。    “我的手冰是因为生病引起,病好了就没事!”    她肯定在担心他,善良的紫荆呵!    “真的吗?”那如果病没好呢?如果好了又再病呢?    “不信?那我只好喝葯治病来证明了。”空着的一手端起葯碗,他慢慢地将碗内的苦液喝完。“至多再服个四、五帖,风寒就会痊愈了。”    然而,望着他将葯汤饮尽,紫荆的心情却完全没受到安抚。    她堕进沉沉的谜境一场属于凡人就无法超脱的生死谜题里。    好久,她幽幽开了口…“寒冷是不是很接近死亡?是不是只要是人…就得死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封呛蟀怔忡了。片刻,他尝试以轻松的态度回答:“很残酷吧?是人就得死,但是死并非是完全的坏事。”    “忘了这辈子所有的事、所有识得的人,并非是完全的坏事?”黑亮的瞳仁闪着难辨的芒晕。    “活着的时候记得的、爱着的,弥留之际全带着离去,很幸福,有何不好?”    凝进她眼瞳深处,他见着一抹比任何伤怀都更伤怀的思绪,但,除了这之外,他似乎也看到了什么…浓睫稍垂。“那么到那时,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看着她,他笑了。    “傻瓜!我当然会记得你,因为你是我…的紫荆!”    他喜欢她,喜欢她灵里的沧桑,喜欢她魂里的智能,当然也喜欢她未来某日终将成熟的外在。    大掌抚上她的颊,此刻身上的病痛和之前要跟她道的歉、说的话,他全给忘了。    忘了跟前的她皮相还只是个青涩的女童,他盛满笑意的眼,对上她的朦胧,跟着额抵上她的…感受她带给他的真切…“你真的会记得我吗?”他的话令她由心底震撼。    “对。”他笑意更明显。“来,我拿个东西,你瞧瞧!”    放开她,封呛蟀从睡枕后摸出一只小布包,他掏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我的…”    “你交给我保管的树根,日前发了新芽了,开不开心?”    紫荆树暮春开花,但这节离了土却未曾枯去的树根,竟然会在这秋分时刻发了新芽…这实在令人惊喜呀!    只是,他绝不会知道,这象征紫荆元神的树根会发芽,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就如一场笆霖,遍洒在她需要滋润的干渴心灵,让她不再为永无止尽却了无趣意的生命感到徨、不安。    有他,她当妖、她永生,才觉得有意义。    而她,也发誓跟定他了!    “紫荆开心,还有刚刚岚大哥说的,紫荆也全懂了。”    懂了…所以她要取得金身舍利子!    金身舍利子…高僧十世轮回完修,大妖得之,妖力骤增千年;小妖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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