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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第1/7页)
    第二十八章    阳光从小窗透入,仲夏的阳光带来温暖的气息。    黑煞女魅睁开无神的双目,感到阳光刺眼,眨动眼皮数次,这才看清室内的光景。    这是一间农舍的厢房,简陋但还算干净。床前的长凳移至床头壁,张允中靠壁而坐,睡得正沉。唯一的木桌上,搁着碗杯药罐等等杂物,药香满室。    地想挺身坐起,但背部突然因牵动而产生的痛楚,让她坐不起来。    她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乳下被伤巾缠住,不松不紧,并不妨碍活动,一条薄衾已褪至下身。    她想伸手将衾拉起掩住胸前的尴尬,却痛得哎了一声,龇牙咧嘴。    张允中被惊醒了,几乎跳起来。    “苍天保佑!你醒来了。”张允中兴奋地坐在床缘说,拉衾替她盖妥。    “这是什么地方,允中。”她虚弱地问。    “九龙神祠不远的小村。”    “我…”    “你受了伤,但不要紧了。”张允中按按她的前额:“烧退了,你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了。”    “我好…好软弱…”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去告诉主人,给你炖鸡汤。再过半个时辰,还得服药换药。”    “允中,我…我好像不…不能动弹了。”    “放心,这是暂时现象,内毒一清,外创愈合,你就可以走动,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允中,我…我要知道实情。”    “姑娘,今后,你不能再提刀舞剑了。”    “你是说,我的功力废了?”    “还不至于。但经脉受损,椎筋也有损伤,剧烈活动,会影响督脉。”    “我…我我…”    “姑娘,听我说。”张允中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姑娘家,狼迹江湖终非了局,回家,好吗?日后嫁夫生子,用得着舞刀弄剑吗?”    “天啊!我…我能嫁夫生子?我…”    “我娶你,姑娘。”    “什么?你…”“我是当真的,我要娶你。”张允中郑重地说:“我觉得,你我意气相投,同行同宿许多时日,彼此已经产生感情和瞭解,可以相聚终生,你是否有同感?”    她突然热泪盈眶,怔怔地,泪眼矇眬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她早就想拥有的强人。    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你…你在可怜我…”她哭泣着说。    “不要胡思乱想。”    张允中温柔地替她拭抹那抹不完的泪水,亲吻她的脸颊、嘴肩:“你现在还在昏昏沉沉,连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还弄不清楚,等你完全清醒了再说。我要你知道的是:天下间该可怜的女人成千上万,我总不能把她们全娶来做妻子。如果你认为我和你连袂奔波这段时日里,我忽略了你的存在,那你就错了,我随时都在观察你的优点。我的结论是,你是唯一可以伴我四海翱翔的母鹰。你眼中的煞气愈来愈减弱,你心中的仇世怨俗意念也逐渐消失了,你终于流露出女性特有的柔媚,我觉得我们可以安定下来,建筑一个属于你我共有的鹰巢了。”    “我…我的过去…”    “人谁没有过去呢?我所看到的是现在,是将来。安静地休息,好好的想想吧!我去找主人弄食物,你一定可以尽快地离开这张床。”    精神力量是很重要的,一个失去求生意志的人,仙丹妙药也无能为力;反之,一个有信心、有精神力量支持的人,常可像奇迹般克服困难,逃出死神的魔掌。    三天,黑煞女魅感到很快乐。她不但可以活动手脚,而且可以挺身坐起了;当然需要有人扶一把。这种奇迹似的进境,大出张允中意料之外。    这天,她正在进食,rou糜炖得香喷喷,她吃得津津有味,一双已有光彩的媚目,不住偷偷地打量,正在聚精会神调制金创敷膏的张允中。她已渐复红润的面庞,不时绽现心满意足的、甜甜的微笑。    也许,她在想,她挨的这一剑,已经了无遗憾了。    吃完,她将碗匙放在床头的橱桌上。    “允中。”她柔柔地低唤。    允中抬起头,将敷好的药膏摊放好。    “还要不要添一点?”张允中含笑走近:“李大婶昨天到镇上带回来几斤精rou,晚上你可以大饱口福,这两天吃鸡糜吃腻了是不是?”    “坐。”她拍拍床缘,甜甜地笑:“允中,你看我的神智,是不是已经够清明了?”    “废话!”张允中靠近她坐下:“我看你呀,是存心要找挨骂了。”    “我要是做错了什么,该骂你就骂好了。”    “你…”张允中拧了她脸颊一把:“好哇!做错了什么?从实招来。”    “我…我有点事要告诉你。”她将那温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重要吗?”张允中柔声问。    “你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    “这…”张允中一楞。    “你比我是不是更糊涂?”    “从前我问过你,你不肯说…”    “从前是从前呀!”    “哦!对,从前是从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张允中一语双关。    “我要将身世告诉你。”她低声说,接着一阵沉思,一声低喟。    “假使你不便说…”    “我要说的,允中。”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从小,我就没有几次和亲娘在一起,屋子里到处都是漂亮的娘姨。我的童年,是在奶娘的身边过去的。懂事以后,就跟着师父在各处游荡。师父是一位老婆婆,脾气坏得很。两个比我大很多的师姐,身边经常有不同的男人跟进跟出。偶或我也抽空回家一趟,我爹似乎有了更多的女人,我那两位兄长,似乎想把天下的美女都弄到身边来。物以类聚,耳濡目染,我就是在这种家庭与师门中长大的。最近几年我出道之后,我爹的印象,在我的心目中似乎已经恍恍惚惚,矇眬难办了。我娘,她进了家中的佛堂,除了木鱼声,我也几乎记不起什么了。”    “可怜的姑娘。”张允中黯然说:“我是在爹娘的爱护和督责中长大的,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我缺少亲情,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尽管如此,尽管我对爹娘的印像是如此模糊,尽管我一生中不知亲情是怎么一回事。但等到爹遭了意外变故,我仍然觉得,我有责任替爹报仇,替爹讨回公道:尽管我是个从来不理会公道的人。”    “你爹遭了什么意外?”    “被人打断了手脚骨,自杀了。”    “哎呀…”    “我和你,是在同一城市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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