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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4页)
    第十章    下午,小山照松培所说,做了几个短讯,准备轮流发给父母。    然后,她亲笔撰写电邮给松远。    “天气冷了,我每日赶紧学车,回到公寓,马上缩在被窝,暖气开至七十二度,仍觉寒意,葡萄藤不知是否都落叶,冰酒酿成没有,听老三说你最近有意外,都劝你当心身体。”    小山没有签名。她用松远替她画的一副侧面素描做标志。    她把电邮寄出去,但是,没有回复。    过了几天,常允珊回家。她兴奋得很“快来看花玛酒庄的最新面貌。”她让小山看录影记录。    “这里是新建的两层楼小屋,老花玛夫妇将在该处颐养天年,屋内设备先进,方便老人,他们也很满意。”    “旧日平房,将全部翻新,却维持乡间风貌,阿余今次可以大使拳脚,我看过图则,十分满意。”    “小山,二楼,阁楼留给你住。”    “这是我与阿余退休的地方了。”    图则一张张打出来,看得出是一个极其宽敞舒服的设计。    “本来想改名丽珊园,或是允思园,一想,花玛酒庄已经有点名气,仍然沿用旧名为佳。”    小山喘一口气,幸亏如此。    “郭思丽每年最多打算去一次度假,酒庄法律上主人是我们两个人。”    “全部旧人都留下,可惜一个叫金的厨子不愿离开公公婆婆,这个金连做一只苹果馅饼都叫人垂涎三尺。”乡间空气好,她又有足够的运动量,且放下了工作烦恼,胃口自然大佳,其实不关厨子手艺。    “郭思丽讲得对,大地对人类有强大奇异魅力,我爱煞庄园。”    小山问:“葡萄如何?”    “有工人照顾,现在开始冬眠。”    小山说:“我冷极了。”    “你怎么像个小老太太?”    小山想说:因为我不必扮青春活力冲劲十足。    常允珊看着女儿“你想说什么?”    “mama,你可快乐?”    常允珊叹口气,坐下来,搔搔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做矫形手术,可痛苦呢?”    “整个月面孔肿似猪头,不过,又很满意效果,大家都说看上去精神得多。”    “与余先生在一起,真的比与爸相处愉快?”    “小山,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小山伸过手去,轻轻抚摩母亲面孔。她感喟地说:“你们大人想些什么,越来越难理解。”    常允珊见女儿如此老气横秋,不禁大笑起来。不多久之前,这孩子半夜还会偷偷走到母亲房里钻进mama被窝,今日,教训起老妈来。    小山说:“几时我们这一大堆离婚夫妇子女组织一个俱乐部,互诉衷情。”    “是吗,那么该会所成员占全世界三分之一人口。”    小山相信是。    长周末,小山到甘镇探访老花玛夫妇。他们已到达见面不必说话地步,彼此拥抱良久,不愿放手。    新房子正在铺设地板,旧平房已局部拆卸。    太阳普照,来到乡间,小山忽然精神抖擞,倦意尽消。    美酒与佳肴两只寻回犬带着她到处走。    蓝天、白云,小山再也不觉得冷。    她独自乘脚踏车都湖畔兜一大个圈子才回来。    许多户人家已开始重建,人类那渺小而百折不挠的精神,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可有想到搬到别处去住?”    “全世界都不及甘镇好。”    “可是经过那么多…”    “我们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更深。”    小山回转平房吃晚饭,金说好做一个牛rou锅,叫客人准时出席。    经过小小堡具间,小山抬头看。照图则,这间小货仓会拆掉改建泳池,可是,老二回来,势必寂寞,不如,劝母亲把它改建成一间客房。    小山走近门口,缩缩鼻子,闻不到那股熟悉的草葯味。她轻轻推开门。那张破沙发还在,她轻轻坐下去了。    小山对着门口的光线,沉思良久,一静下来,寂寥之意,袭人而来。    新同学美美说:出门上飞机那日,慈母还替她梳头,自五岁开始,母亲天天替她收拾书包穿外套出门,美一想起慈祥母亲便会大哭。    小山深深艳羡。她与母亲,像朋友一般,虽无隔膜,也无所不谈,但总欠缺一种原始的倚赖感觉:凡事钻到老妈怀中,便可以解决。    常允珊这新派母亲主张子女自幼独立,看到别人家三岁孩子不会绑鞋带自然诧异地责备:“自己动手,mama不是奴隶。”    小山搓搓手,正想回屋。忽然有人说:“一座山,好吗?”    小山又惊又喜“松远!”可不就是他,独自半躺在角落里,正在做素描。    “你为什么不出声?”    松远懒洋洋答:“小山你心不在焉,六尺高的人在屋里也看不见,危险。”他穿着旧毛衣,胸口有一个个虫蛀小洞。    “你放假回来看老人?”    “花玛酒庄已经易主,很快就不方便来了。”    “胡说,外公外婆还在这里。”    小山走近。    “过来。”    小山走到松远身边坐下,轻轻拍打他的手背。    “瘦多了。”他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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