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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夫银女相敬如宾  (第1/6页)
    第一章 夫妻相敬如宾    飞机场候机室。    等接无忧。    因为没有行李,她永远最早出来,背上背一只手提包,永恒的潇洒。    她向我招招手,我趋向前去,握住她的手。    细细端详穿着运动服的她,眼角虽然有细纹,更加添增妩媚,她是个不老的人,永远活泼动人。    “又一年了。”她唏嘘“爸妈挂念你呢。”    我打开车门招呼她上车“替你订了丽晶。”    “谢谢。”她说:“直接送我去酒店。”    我讶异“不到我家去坐一会儿,吃顿饭?我吩咐佣人做了许多菜。”    她横着看我一眼,不出声。    我径自把车开动,不去看她的面色。    “家,你还有家?你真的认为自己有家?”她来了。    我笑笑“各人对家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连mama都说:你实在太贤慧了,陈小山就差没把女人往家里带,你还那样贤慧。”    我说:“这一年他好多了。”    “是吗?那为什么南施说他现在的打玲是崔露露?”    我把车子转向尖沙咀“谣言,香港才那么豆似的一块地方,大眼对小眼,不闹些绯闻,日子难挨。”    “jiejie,你几时才肯面对现实?”她转头笑。    “你放心,我应付得来。”我改变话题:“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要找上等的狼毫笔。”她说。    “上次找观台,跑得脚底皮都破了,结果找到几块端现,这次又要买笔,”我笑“所有的笔都号称狼毫,你想哪里去找那么多狼来拔毛?”    她笑得前仰后合“你家那两枝不错。”    “都秃了。”    “多亏陈小山天天夜归,给你许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夫妻距离远一点,也有好处,净是火辣辣的缠在一起,好容易乐尽悲生。”    到了酒店,她把简单构行李安置好,淋个浴。    真佩服她,廿多小时飞机,仍然精神抖擞。    “爸妈叫你有空跑一次。”    “我走不开。”    “林无迈,假如你不救自己,没人会救你。”    我只得赔笑。    “甩掉他,挽回一点尊严。”她恳求。    “爸妈把我们的性格生得完全一样。每次见面,你劝我离婚我劝你结婚,象一出闹剧。”无忧嘘出一口气。    “来,到我那边去。我做了百合汤,现在新鲜百合几乎绝迹。我剥了一个下午,手指还在发痛。”    “我不去了,我想睡一觉。”    “我那里去睡还不是一样,别闹别扭。”    我自床上把她拉起来。    她怕痒,咕咕的笑。    我喃喃道:“三十四岁的人,还象个孩子似的。”    没有家庭的责任,人不显老。    “我不要见陈小山。”    “他对你涸仆气的。”    “我想到他这样对你,心头就冒火。”    “嗳,周瑜打黄盖,关卿底事?”    “既然知道是挨打,还这么甘心?女人的面子都叫你丢尽了。”    “来,开步走。”    无忧所憎恨的陈小山先生并没有在家。    无忧说:“象你们这样,居然还是恩爱夫妻。”    “是吗?睡在不同的房间里。”    “晚上我要出诊,何必吵醒他。”    “你真的不介意那些女人?”    “什么女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快来吃东西,少管闲事。”    “是你故意不要看见吧。”无忧说。    “无忧,你这个人真烦,你有没有听过广东人一句至理名言?”我佯装愠怒“‘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    “你就打算这样到老?”无忧问。    “已经老了,无忧,你我已经老了。”我叹息。    她有点不忍。    我们沉默下来。只听见碗与匙羹响。    棒一会儿她说:“jiejie这里的摆设象摩罗街的下价古玩店,堆满了似是而非的字画与瓶瓶罐罐。”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逼真的形容,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    “又是陈小山的品味吧。你瞧,这幅齐白石还用名家来鉴别真伪?这几只虾已经白灼,好上碟大嚼一顿了。若是付了老价钱,那真冤。”无忧转过头来“他是众人冤大头,你是他的冤大头。”    我直笑。    无忧拾起一只瓷枕抛上抛下。    “喂,”我说:“当心点,是古董呢。”    “杨贵妃睡过的?”无忧偏艺咀。    “秦可卿睡过的,名贵得多。”    无忧说:“象你这样可爱的女人…武能够替病人开肚子做手求,文能够吟诗写字,怎么会嫁给陈小山的?”    那几乎是一辈子前的事了。    我鼻子发酸。    大学里的陈小山不是现在这样的,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型,略带油腔滑调,说话八面玲珑,一板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在学校里极受女生欢迎。年轻的我几乎对他一见钟情…真似是前世的事,都十五年了。    我用手撑着头,出了一会于神。真是不堪回首。    无忧并不累,她“刷刷刷”的在翻画报。    我打个呵欠,昨晚没睡好,我倒疲倦起来,干脆打横躺在长沙发上。    佣人都躲在工人房里,这么大的地方,静悄悄的。    如果没有无忧,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从一间房间走到另一间,再走到另一间,迷宫似的,迷失自我,兜来兜去,在这座豪华的宅子里渡过十五年。    我又打一个呵欠。    无忧抬起头来“昨晚跑出去接生?”    “唔。”我闪过一丝微笑。    “是男是女?”    “男孩子。”我说:“我喜欢接男婴。”    无忧看我一眼“做女人做得你那样,自然不好做。”    “别借题发挥笑我。”    “有没有为我放假?”    “有有有,放三天。”我说:“整天陪着你,好了吧?”    “这叫做一年一度姐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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