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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年,她一个人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天地中,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啊!若不是那阵突如其来的风,她现在还是一只悠悠哉哉、快乐无比、天真可爱、默默修行的小金蛇呀。    呜呜呜,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怜。啊呀,没眼泪,涂口水好了。    伸手沾了沾口水在脸上眼角处画下两道泪痕,她继续自怨自艾的想着。    呜…回想当年那阵风,她就觉得万分委屈。    说实在的,虽然说是因为她一时大意尾巴没抓牢,然后又不小心惊吓过度没逃跑,跟着非但因为吓得当场说人话叫救命,还变成人形讨饶,才会被他发现自己是蛇精,又因为她实在怕死,所以情急之下瞎掰了什么要报救命之恩跟在他身边好好服侍的烂理由,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才会陷入这种进退不得的局面。    但是,老天爷对她未免也大不公平了一点。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蛇精嘛,成天被这个家伙拿着刀威胁当跟班像什底话?唉唉唉,真是丢尽了蛇族的脸。    话说回来,那十年她常常看他带着那把破烂刀经过,当时也从没发现过它有啥异样,谁知道那把刀一出鞘,竟然妖气惊人。    冲天的妖气压得她几乎动弹不得,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千年道行有多么微不足道,这时候不讨饶还能如何?她当然马上指天画地的发誓自己并无害人之心,只是一只正在修行想要得道成仙的蛇精而已。    呜呜呜…谁知道他见她发誓还不肯相信,硬是要宰她。    虽然…呃…她没有真的很想成仙,但也没想过要害人啊!    看他不信,她只好将这几年看到的事都说出来,证明自己已经见过他和大胡子很多次也没想要害人,并瞎掰说她想要报恩跟着他,如果中途发现她有贰心,他再宰了她也不迟,他才把刀收起,收刀时还顺便收了她的内丹,教她哪都不能去,只能乖乖跟着他。    不过,当初谁晓得这怪人那么难伺候啊?他非但脾气不好、又挑嘴,三不五时就拿刀鞘敲她头,害她都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笨了。    自从跟在他身边后,她才知道他要找的不是东西,是两个人,一个全身包着布条的怪汉,和一位姑娘。    说到那位布条怪汉,光听也知道他是一位怪人,要不然好好一个人成天绑着布条干嘛?    吆,怪人找怪人,真是怪到一堆去了。    她记得人们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狼狈为jianian?不对不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对不对。    物以类聚?啊,是了是了,就是这个,果然是物以类采啊--    不过话说回来,关于那位姑娘,他并未多所形容,可她却隐约觉得那姑娘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    为什底她会这样觉得呢?    望着窗外渐渐低垂的明月,她自己也颇为纳闷的想了好半天,直到两眼的眼皮因为困盹而重新合上的那一刹,她才模模糊糊的想到--    也许是因为…每当提到那姑娘,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才会出现情绪的关系吧?    嗯…大概是这样的…    没错…没错…    ***    嗡…嗡…    紧闭着眼,她轻皱眉头,翻身再睡。    嗡…嗡…    讨厌,好吵。    缩成一团,她再翻身,睡意浓重地在梦中诅咒那只吵死人的小虫。    嗡…嗡…    可恶!倏地睁开眼,她闪电般爬坐起身,手一伸就将那只该死的小虫给逮住。    拎着小虫薄薄的两片飞翅,她咬牙碎碎叨念:“小笨虫,要不是姑娘我早八百年前就因为修道不吃荤,我一定一口反你给吃了。算你运气好,这次放了你,给我飞远点去,两指一松,小虫重新飞上天。    她倒地再睡,可没两下,又听到那只小虫的振翅声。    嗡…嗡…    她闭着眼,嘴角抽搐。    嗡…嗡…    不行,忍住,要忍住!    红姊说过不能杀生的,她都已经戒荤八百年了,怎度可以为了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虫破戒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底重复红姊的教诲,可那只小虫也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当它最后竟然还停在她脸上叮咬时,她终于重新再跳了起来。    “该死,你这只胆大包天的虫,竟然敢叮我!”    小虫因为她的动作而飞上天,却在下一瞬被逮了回来。    她气呼呼的将那只笨虫拎到眼前“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叫你飞远一点听不懂啊?竟然还敢咬我!可恶,你以为我不能杀生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哼,我不能吃你,我找只蛇来吃你!”    说完她气呼呼的就拎着那只小虫到废墟外,嗅一嗅风中的气味之后,便往北方急掠而去。    废墟中的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他看着她离开,并未起身将她抓回来。    三年来如果他有确定什么,那就是这只金蛇很笨,又笨又单纯,而且不杀生。    虽然这三年来她曾有几次机会将内丹拿回去,但她一直信守着要在他身边伺候的诺言,虽然救她一命的其实是铁英。    一开始没让她去找铁英,是因为怕她有恶意;这种精怪报仇的事听多了,报恩的倒没听见几个。何况铁英都娶妻了,无端端跑出个女蛇精,不把余家搅得天翻地覆才有鬼。    为了怕这蛇精作乱,所以他将她收在身边,反正她自己说要为奴为婢,他又刚好缺个跑腿的,不要白不要;何况这小金蛇别的不行,打听小道消息和找水的功夫倒是一流。    无论是人的,或是妖的…    思及此,他双眼一合。    十三年了…    十三年来,他走了无数遍丝路南北道,甚至深入大漠中瞎闯,几次差点渴死在沙海他原就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当这些年,他在铜镜中、泉水上看见自忆逐渐逝去的青春,他开始害怕也许穷尽一生他都无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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