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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6/6页)
 “我们再找律师研究。”马大说。    “不用了,”老律师说“一切清清楚楚,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他们三人离去。    我跟永亨说:“带我走。”    永亨把我送到市区。    他问:“你不打算更换名字?”    我摇摇头“太荒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全部给马大好了,她爱怎么样,就可怎么样。”    “你不要,也不行,她只能搬进碧水路去住。”这问题已经问过三百次。    我抬起头“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永亨不出声。    “是受梅令侠的影响,是他在一旁作祟。”我恨恨的说。    永亨说:“哈拿,我想说一句话,不知对不对?”    “说呀。”他最爱吞吞吐吐的。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由他自己的性格决定,所谓遭人怂恿唆摆,不过是借故推卸责任,人叫他骂人,他肯骂,不一定叫他跳楼,他也跳,真正有害的事,谁会听人调排?不外是投其所好的事,才会一撮即成。”    我怔怔的,可是马大以前真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她真是一个可爱的纯真的小鲍主。    我心灰意冷的说:“你为什么帮梅令侠?”    “我怎么帮他?我是有一句说一句,一般人有错不肯承担,老说遭好人所害,那好人为何不害其他苍生?”    “你还说!你还说!”    “不说不说,你不爱听我不说。”    我看着他半晌“现在你真要动身去了?”    “是的,没想到义父把财产最大部分给我。”    我说:“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富有。”    “传说总是夸大的。”    “你什么时候动身?”    “很快了。”    我叹口气“这次别又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赔着笑,不出声。    “殷瑟瑟的现款约有多少?”我说。    “你也好奇,是不是?”永亨取笑我。    我别转面孔。    “很少,总共约两三百万,她若不省着点花,一下子两手空空,义父其实很爱你们两个,到三十岁,性格成熟固定,再变卖产业,比较安全。”    “要我变成殷玉珂去承继那两所破房子?我不干。”    “破?破不了,你没见过新加坡一一”    “得了。”我截断他。“别再说了,我不想再研究这个问题。”    他吁出一口气。    他把我送到家,但没有上楼。    我早知道,他的时间只用在正经事上,才不对女孩子卿卿我我,或许有那么一天,当他遇上他的德配,态度自然两样。    mama迎出来“马大呢?”    我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安排得很好哇,他们结了婚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到大屋子去。”mama说。    “可是我觉得令侠与马大仿佛都需要现款。”    “他们要现款干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人人要现款干什么?花呀。”    “马大并不花钱。”    “可是梅令侠最爱花钱,你看他吃喝嫖赌的。”    “年青人爱玩,总是有的,有几个永亨?这般老成持重。”mama停一停“你别焦急,永亨终于会对你有表示。”    我一震“mama,连你也认为我是出于妒忌才叫马大警惕?”    “哈拿一一”    “你们太不了解我了。”    “哈拿,是mama不好,mama不该叫你去劝解马大,哈拿,你当给mama一个面子。”她央求我下气。我忍气吞声“mama,你真言重了。”    母女俩寂然无声。    老胡师傅在的时候,还可以得到一些背景音乐,现在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下都听得见。    饼很久mama说:“马大今逃讴婚。”    订婚礼安排在大酒店的跳舞厅内,请了几百个客人,人人手持一杯蹩脚的发酸香槟酒,干站着乱笑。    我陪mama出席,殷永亨没有来,他永远有事忙,又不知他忙着什么。殷瑟瑟也没有来。照说她不会为老情人订婚而尴尬,她是那种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会脸红的女人,据说时代女性应该是这样的,她一定也有什么事绊住了,抑或为庆祝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而在开私人派对?    一对准新人可以称得上是今年最漂亮的一对。    没想到马大一上妆竟这么冶、这么艳、这么美,一种容光逼人而来,狭长双眼闪灵灵,面孔鲜得如要滴出水来,我怔怔的凝视她。    mama说:“如果想知道你母亲生前在台上一站是个怎么模样,看看现在的马大就知道。”语气中无限感慨。    那真是能叫男人屏住呼息一阵的。    mama碰到熟人,走过去说话。    梅令侠见到我,马上拉住我“哈拿。”    “马上要结婚了,好算大人了。”我说着无味而容套的假话。    “你还是不喜欢我?”他像是喝了许多,耳朵都是红的。    我说:“你对马大好,我就喜欢你。”    “我当然对她好。”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他又干一杯。“房子的事,我们在想办法。”    我说:“随便你们,我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谢谢你,哈拿。”他又取饼一杯酒。    “婚后住进去?”我问。    “是,我母亲会搬走,瑟瑟根本早已没回来。”    “你们会幸福的。”我祝福说。    马大也过来“哈拿,今天还穿得那么素。”    我赔笑。    马大与我拥抱一下,我又觉得温馨。    “不舍得是不是?”马大轻问。    “是。”我承认。    “我们可以时时来往。”    我一直微笑,说时容易做时难。无限山河,都是别时容易见时难。    “干杯。”马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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