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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6/7页)
,过一阵,摇摇头。    “有机会时我给你看。”    司烈默默凝视恺一阵,心中感动更盛。这么好的女人,那男人如此福薄。若换成他,他要全心全意、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爱她。    他是爱她的,一直都是。    “这么多年,你不会寂寞?”他清一下喉咙。    “他死后我反而充实了,”她说得很怪。“至少,他常伴我身边,再没有其他女人的事令我担惊受怕。”    “他常伴你身边?”    “他的骨灰供在家里,”她指指楼上。“我静修的小佛堂里。”    “你的感情…”他为难的说:“你的爱令我感动,现代没有你这样的女人了。”    “我只是一个痴人、傻人,早该被淘汰。”    他多想说我也如你般又痴又傻,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画展过后,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想过。也许去欧洲旅行。”    “我陪你。”他不经思索,马上又觉不妥。“我是说我也有空,我们可结伴同行。”    她颇意外的望他一阵,摇头。    “我习惯了一个人。不过非常感谢。”    “一个女士,你会有许多不便。”    “三十年,我不是这么过了吗?”她笑起来。好妩媚,好有女人味。    他看呆了,心脏不试曝制的加速跳动。    “恺令…”他张口结舌。    “迟了,回去休息吧。”她善解人意,经验丰富,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我…”    “什么事明天说。明天我们一起午餐,带璞玉一起来,我预备素菜。”    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我能知道,那女人的下场如何?”他也聪明的转开话题,不想弄僵。“我是指你丈夫…他迷恋的那女人?”    “听说已过世,很年轻,”她笑了笑。“也许终于被他痴心感动。”    “会吗?是这样吗?”    “她是车祸死的。”恺令又笑一笑。“生前我没见过她,死后我去看她最后一面。她并不很美,尤其在脸上有块紫红色的胎记,有半个巴掌那么大,要用瑕疵膏来遮掩。”    他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动。    “她姓什么?她丈夫还在吗?”司烈问。    “应该在。很特别的姓,我记得好清楚,他丈夫叫冷若水。”    “她自己呢?”    “不清楚。只听先夫常自言自语的念着阿爱。可能名字中有爱字。”    “我…回去,明天中午带璞玉来。”    他当夜发了一些乱七八糟全无关连的梦。他梦到那个叫阿爱的女人,却是面目模糊。又梦到恺令,恺令穿着婚纱站在那儿,身边却没有新郎。他又梦到自己,梦到璞玉,他想去做什么事,璞玉紧紧的拉着他,拖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他在梦中听到一声声叹息,悠长的、绝望的,就像以前那老梦中的叹息声一样,面目模糊的阿爱突然变得清晰,竟是…竟是…佳儿。秦佳儿。    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惊醒了。    梦境中的一切真令他苦恼极了,他也许没有精神分裂,肯定的,他神经衰弱。他被莫名的梦纠缠了十几年。    他就这么怔仲的呆坐着直到天亮。    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璞玉,约她中午一起到恺令家。    “抱歉,中午没空。”她说:“昨夜阿尊约了我,不能推。”    “又是他,他好像专门跟我作对。”他的不高兴马上表现出来。    “我们有点事情讨论。你怎么一直对他有成见呢?他是好人。”    “会不会因为他是好人,有一天你不声不响的就跟他走?”他叫起来。    “公平一点。”她停一下才说:“不能除你之处我再没有一个其他朋友。”    他呆怔半响。    “抱歉,是我不对。”马上说。    “最多午餐后我到恺令家找你。”    “我会等。”停一停,犹豫半晌。“有一件事引起我好奇,我想跟你一起做。”    “什么事?为什么要我?”    “有你在我绝对有信心。”他是认真的。    “看来不能不答应。”她笑。“如果真有前世今生,我前世一定欠你很多。”    “那么…有关恺令前夫。”他说得突然。    “又关你什么事?查什么?人都死了二十年,你发神经。”    “不不不,你不知道。那男人为迷恋一个有夫之妇抑郁而终,那女人始终不理他,后来也车祸而死。她丈夫还在人间。”    “啊…”虽然意外,她却不感兴趣。“人家的是是非非情情爱爱,你为什么查?恺令叫你去做的?”    “不…”他考虑一阵。“璞玉,有时候我觉得你像先知,许多事都能说中。”    “好。什么事令我变先知?”    “你说过阿灵只不过是代替品,我现在觉得相当有道理。”    “你…肯承认?”她意外兼不置信。“你心里那个女人是董恺令。”    “相信是。”    “这样就好,放马过去追啊!还要我帮忙查什么几十年前的事呢?”    “我想没有希望,她对亡夫一往倩深。”    “她说的,是不是?”她笑。“没有试过怎知没希望?我支持你。”    “弄僵之后怕朋友都不能做。”    “追董灵的勇气呢?怎么面对董恺令你就自动矮半截,像话吗?”她极不以为然。    “不。我要先查以前的事,”他固执得像条牛“你不帮忙我也单独做。”    “唉。好吧,从哪里开始?”    “先找出那个叫冷若水的男人。”    “冷若水?冷若水教授?是他?你不知道他吗?”璞玉叫。    “教授?很出名吗?”    “经济专家,深得海岸两边领导人重视,是重要顾问。”她吸一口气。“你不看报纸的吗?他一句话能使股市上下几个价位。”    “这么厉害?”    “你想见他?”璞玉问。    “她的太太就是那个女人。”司烈说。    “董恺令亡夫迷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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